好舒服。
這是哪裏?
青草好香,風好輕,陽光好暖。好舒服。
我好想跑。我可以跑嗎?
……狼?我是一頭狼?
……是喔,狼就是應該要奔跑的。
那麼我要跑了呵。
呼呼,很累了。
……感覺?當然很棒啊,我從來都沒試過這樣自由奔跑呢,甚至想說出來呼吸新鮮空氣也不行。
……嗯?我小時候也曾經去過這種大草原嗎?
太久了,忘記了。
我累了,想在這裏睡一覺。辛道,待會要叫醒我喔。
不,還是別叫我了。
我寧願醉死在這美麗的夢境中,也不願去接受殘酷的現實。
「伯里斯。」
嗯,都說不要叫我起來了。
「伯里斯。」
「嗯……」我只好掙扎著爬起來。
陽光還是一樣的和煦,風依舊輕拂著。似乎一切都沒變的樣子。
我揉揉了肩膀,毛茸茸的,好像充滿了前所未有的力量。
還在夢裏嗎?不,感覺竟是如斯真實,儘管我變成了狼,可還是不能使我不相信這是現實。不過,現實不就是,我在維爾的咖啡店切蛋榚,然後失去意識麼?怎麼會……
「或許是死後的世界吧。」辛道說︰「我以前就往在這個世界裏。」
「死後的世界嗎……?」我沈思著。
「我也不知道。或許根本就沒有人知道自己為什麼會降臨這個世界上來。」
也對,我生存在這世界的原因是什麼?或許只是對他人的一種負累而已。
沙沙……
狼的耳朵捕捉了所有想逃走的輕聲。似乎有人正走過來。我正要起身,才發覺自己現在的身體會嚇壞人的,趕忙又伏在草叢下。
嗚嗚……
是狗狺聲。我怎麼覺得它在向我打招呼的樣子……
「先生,幫幫我……」不是幻聽,我竟聽得懂狗說話。
隨即我聽到有兩個重物倒我在跟前的聲音。喂!你怎麼了?
依著辛道的指示,我把他們兩人安置在陰涼乾爽的地方。他倆都睡著了,其中一個呼吸平緩,只是口中一直叫嚷著「救我哥哥」,是指另外一個人吧?的確,辛道說他們長得挺像的。
只是他哥哥的情況不太理想︰呼吸不平衡,吸氣次數比呼氣的多;心跳很快,可是心跳聲很弱;身體發冷,可是頭卻在發燒。辛道說他中毒了,可我根本沒讀過有關這方面的知識,要怎麼救吶!
「集中精神,照我的話,用你的手指在他胸口上畫。」辛道指示著。
我依著辛道的指示在他胸口上畫著。不知怎的,我竟感到我的手指滲出一些液體來,我嗅出這是血。我的手怎麼會在毫無傷口下流血?想到這個,手不禁抖了一下,可是還是照著辛道的意思,畫了一個圖形在他胸口上。
畫好的瞬間,血液的濕透感消失了,好像都滲進他身體裏的樣子。沒多久,他的呼吸平緩了,我也得以休息。
「我知道你有很多問題要問。」辛道說︰「讓我慢慢說吧。」
我剛才救的,是兩個犬獸人,也可以說是會直立走路會說話的人型犬,就像現在的我一樣。獸人之間並沒有所謂的「語言」,只是靠自己本身發出的叫聲傳遞信息,可對方的確能準確接收這種信息,無論雙方的文化背景相差多遠。
剛才辛道教我畫的是魔法陣。魔法陣是用含有魔力的血畫的一種圖形,畫成後魔法陣會消失並發揮作用。經過魔法訓練的人,可以控制血液從身體任何一部份滲出來,甚至讓血「凝結」在空氣中成圖形。
「可是我沒學過魔法啊。」
「你剛才是用我的血來畫陣的,我會魔法。」
我怎麼都不知道啊?
「嗯……」我運作起不太常用的腦袋,消化著這對我太新奇的概念。這時候,他倆醒了。
「沒事吧?」我還是說著自己的語言。反正獸人都只是聽聲音裏的意思,說什麼根本沒關係。
「沒事。謝謝你救了我們。」
「咦?你的眼睛怎麼了?」其中一個向我問道。
「沒事。不過是瞎了而已。」我平靜地答。
然後是長時間的靜默。
每次有陌生人問起我的眼睛,我都這樣回答,也換來這段討厭的靜默。
到底是我答錯了什麼?
「嗯……是了,你們想去哪?」為了打破如此尷尬的氣氛,我只好轉個話題。
「我們要去北方去。你呢?」
我連自己在哪裏也不知道,還哪會想到去哪。
「到北方去吧。既然回到我的世界了,我想回去北方拿點東西。」辛道如此說。
罷了,到哪裏都好。
「我也想到北方去。」
「真的?那麼我們一起上路吧!」其中一個犬獸人竟上前抓住我的手,嚇了我一跳。
因為,已經有很久,沒有維爾以外的人肯拖著我這個累贅了。
或許我也能在這裏開展我的世界。
或許我真的能這樣做。
我緊緊抓住他的手,踏出新的一步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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唉,原本打算邊寫短篇,慢慢寫長篇的。
怎知道真的可以寫那麼慢囧,今天才補完(炸)。
都三個星期了……(死)
明明劇本都打好了,自己要做的只是把劇本變成文章而已。
可是這1600字卻寫得我很無力啊(自毆)。
真是抱歉,拖了那麼久(雖然也不會有人會留意就是了……)。
下次我會儘量把連載間隔調小一點(汗)。